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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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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在许清漫认定了权志龙是个狂傲的人之后五个小时,她却对这个男人,有了另一种认知。

   这个乡村的环境,是与城市完全不一样的清新。但是生活的条件,却是跟城里无法相比的。纵使在他们来之前,那户人家的爷爷奶奶已经好好地收拾过家里,并且把家里的新被子都拿了出来,但权志龙还是不能让自己躺在那个拥挤,还有些脏乱的房间里睡着。

   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权志龙一个人爬了起来。披了件外套,从包里拿了包烟出来。

   他本来只是想在院子里坐坐,吹吹风,看看这里的夜景的。突然想到傍晚时那个有些不屑的眼神,以及那个将他无视得很彻底的女孩儿。

   站在那个学校的门口,透过葱葱的树叶,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几栋房子。这个学校的环境并不算好,几栋房子,都有些破旧了。他在想,她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无法入眠?

   深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个烟圈。他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常常觉得心烦意乱的。渐渐地,开始用吸烟,来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晚上,他又有些烦躁。不知道是为了这个不怎么好的居住条件,还是为了那个不待见他的女孩儿。

   许清漫那晚也没有睡着。她倒不是不习惯这里简陋的居住条件,只是她来例假了,肚子难受,才睡不着罢了。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许清漫也披了件外套,走出了房门。这里的夜晚,她一直很喜欢。跟首尔完全不一样,没有弥红灯,也没有路灯。但依然很明亮,因为这里的月亮和星星,比首尔的亮上许多。如果没有那么多蚊子的话,那简直就是完美了。

   隐约看到门口有点点亮光,很小的亮光,应该是有人站在那里抽烟。许清漫吓了一跳,以为是小偷,正想着是不是要去隔壁的房间,把那几个男孩儿叫醒的时候,权志龙开口了。

   他的视线一直在这个小学校里,看到有人出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突然充满了希冀。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希望能看到许清漫。待她走出树荫,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的时候,他兴奋得几乎要叫出声来了。那一刻,他是真的觉得,他跟许清漫是心有灵犀的。

   “是我,权志龙。”

   他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听起来也跟平时不一样了。虽然许清漫并没有怎么听到过他的声音,但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许清漫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门口。他们俩隔着一扇铁门站着。那晚的星辰异常明亮,把两人的脸庞都照得十分清晰。那晚的权志龙,眼睛里闪着光芒。不知道是天上的星星在他眼睛里折射出的倒影,还是什么。他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大概只是20度的弧度,并不明显。

   他说:“我睡不着,你呢?”他说完,吸了口烟,吐出的烟圈,喷在许清漫面前,让她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许清漫不喜欢人家抽烟,一直说那是慢性自杀,而且还有谋杀他人的嫌疑。但是此刻,她却并不那么反感。那股烟草的味道,也没有平时那么刺鼻了。

   她说:“我也是。”她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女孩子有一个好听的声音,真的很占优势。她不是那种轻柔甜美的,但那股子沉静,和这样的夜晚更加般配。

   权志龙掐了手里的烟,说:“你是首尔来的吗?”许清漫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权志龙是明星的感觉。他们这样讲话,好像只是一般初识的人一样。她对权志龙,也没了白天的嫌恶。

   许清漫低头,踢了一颗石子。小石子滚出铁门,在路上转了两个圈,发出“塔塔”两声。权志龙的视线也追随着这颗石子,一点点地移过去。他抿嘴笑了,发出“呵呵”的声音。那种笑声,跟平时他在舞台上的不一样。许清漫没有意识到这点,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在舞台上的他,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他自己,已经意识到了。在许清漫面前,他常常会表现出不一样的自己来,是他自己都久违了的模样。

   夜晚的风,确实是凉。许清漫抱着双臂,冷得有些发抖。肚子疼得厉害,咬牙忍着。她想,她的脸色肯定也白了。大晚上的,不知道会不会被误认为是贞子神马的。

   权志龙微微皱眉,她的模样,看上去真是有些吓人。说着话呢,脸色就越来越惨白了,连嘴唇都白了。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虚弱,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他的手,透过铁门的栏杆伸了进来,扶住许清漫的手臂,低声说:“怎么了?”许清漫摇摇头,说:“没事儿,困了,我睡觉去了!”说完,她就转身。

   权志龙一晃神,她已经走下门口的台阶了。他的心里再次失落了起来,虽然知道她现在不舒服,要休息。但他还是不舍得就这样放她走。

   走了没两步,许清漫又回头,对他说:“你也早点睡吧!今天晚上可能要下雨,别淋着了!”

   她只是礼貌性地表示了关心,权志龙却开心地咧着嘴笑了,跟她挥挥手,说:“嗯,我看着你进去。”

   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背影,权志龙没再出现失落的情绪。他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一句简单的关心的话,就足够让他有个很好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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