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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 尖锐的问题
自从上次在医院跟燕青青把之间的关系说清楚后。
楚歌就一直没有主动跟燕青青联系。
反之，燕青青也是如此。
两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选择谁也不搭理谁。
虽然一开始楚歌会有些不适应，毕竟已经习惯了燕青青这么多年的陪伴。
猛然她不在自己的身边，就好像缺少了什么。
但他知道，这对于她和燕青青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楚歌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也没有开后宫的伟大计划。
否则，单以他的外貌，估计早就有无数女子投怀送抱了。
自从与林青烟重逢之后，他这辈子就想跟林青烟一世一双人便足以。
所以燕青青的喜欢已经造成了他的困扰。
故此，当初才会在医院把话说得那么绝情。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燕青青彻底死心。
楚歌本以为，只要狠心的将燕青青给逼走，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并且，让其双方都好过。
可是现在，一听到燕青青准备嫁人了。
楚歌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嫉妒？
亦或是不甘？
甚至是不舍？
连楚歌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在作怪。
他只是有些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后，方才笑道：“那就替我恭喜青青了。”
“就只有这样？”
颜如玉似乎一眼看穿楚歌内心的挣扎，他一语中的道：“其实你心里很不舍，不愿意她嫁给其他人，对不对？”
楚歌本能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一直把她当做妹妹，如今她找到了如意郎君，我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那为什么，你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呢？”
颜如玉望向楚歌道：“你那表情，可看不出有丝毫的一点高兴。”
“甚至可以感觉到，你满脸的不舍之情。”
楚歌揉了揉自己的脸，果然发现自己的表情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他嘴上可以说谎，但神态却骗不了人。
所谓相由心生，便是如此。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又被颜如玉说中了。
对于突然打算出嫁的燕青青。
比起高兴，楚歌更多的是有些惆然失措。
仿佛生命中，某些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这种感觉是骗不了自己的。
可那又如何呢。
他已经狠下心跟燕青青说清楚了，这会绝不可能因为自己那一点点所谓的占有欲，而再去招惹对方。
这对于燕青青和林青烟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人生就像是一趟开往终点的列车。
当陪你的人要下车时，即使不舍，也该心存感激，然后挥手道别。
“我承认，这个消息让我有些不好受。”
楚歌坦诚道：“但我知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我从六年前那会就知道。”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完美，你想要得到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什么。”
是的。
这就是这世上唯一的法则。
正如当年的他失去了父亲，得到了成长。
也如现在，他只有失去了燕青青，才有资格与林青烟在一起。
否则，别说是林青烟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跟林青烟在一起。
“你对于自己太过于苛刻了。”
颜如玉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你最致命的弱点。”
“偶尔放松一下，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大罪过。”
作为最了解楚歌的挚友。
他比谁都明白，楚歌的内心所想，以及他不经意的细微举动所代表的含义。
六年的陪伴。
怎么可能产生不了一点点的感情。
颜如玉很清楚，如果没有林青烟的出现，燕青青早晚是会跟楚歌在一起的。
楚歌对于燕青青，也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把对方当做妹妹。
这不过就是一个借口。
所以颜如玉才会说楚歌过于苛刻自己。
他认为这个世界不完美，所以他才必须变得完美。
如此一来，方才配得上最完美的爱情。
可这种违背内心初衷，强迫自己的行为。
在颜如玉看来是极为不浪费和碍眼的。
故此，才刻意点破。
他并不是想要让楚歌成为朝三暮四的人。
而是让他遵从自己的内心活一次，即使是不道德的也好，不必一直对自己那么苛刻。
“我懂你的意思。”
楚歌恢复从容的回应道：“但这就是我的选择，我不想违背我一开始就做好的选择。”
“因为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我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他的内心，其实比谁都要骄傲。
有时候并不是这个世界逼着他做出选择，而是他逼着自己做出选择。
正以为如此。
他的内心才可以强大到，无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他的决心。
虞语冰当初对于楚歌的评论，简直就是一针见血到了极点!
“我尊重你的选择。”
颜如玉摊了摊手，接着说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但我们换个角度想一想，青青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爱上别人，想要嫁给别人。”
“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想气你，才随便找个人嫁的？”
这个尖锐的问题，让楚歌无法第一时间回答。
以那丫头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前者还好，可后者不就变成了是楚歌害了她吗？
见楚歌有些犹豫。
颜如玉再次一针见血道：“如果只是为了刺激你，而嫁给一个自己完全不喜欢的男人，青青就真的能得到幸福？”
楚歌不假思索道：“她是一个成年人，这是她的选择……”
“这就是你为了让自己好过，而找出来的烂借口吗？”
颜如玉打断了楚歌，随后认真道：“青青对你的感情，北境军都是有目共睹的，她曾经数次为了你冒险，甚至有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
“如今你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有点太对不起她了吗？”
“凭什么他要成为你和林青烟感情的牺牲者？”
“明明是她先出现爱上你，并且一直守护着你！”
楚歌无言以对。
颜如玉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
大致是从燕青青这件事上联想到了自己的感情际遇，是以才有些感同身受，有感而发。
“我并不想要求你必须做什么。”
颜如玉拍了拍楚歌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但是至少，不要让那么曾经喜欢你的女人，让她觉得她的喜欢，一文不值。”
“这很残忍，她的余生都会因此而备受折磨。”
留下这样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颜如玉便转身离开了。
楚歌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而一直躲在暗处偷听的林青烟，也有些茫然失措了起来……